[19天/鹤顶红]Blush(上)[已补完]

#OOC,非常OOC,恶俗的破镜重圆情节有,全是私设。
#TBC【大概。没有剧情,全是废话。
#上篇已经补完。
#本来是给朋友写的投喂,然而现在拿不出手。

#修改了一点细节。当时的印象加上一连翻几条更新红毛说话的都不脏。后来发现这是我的错觉,我很尴尬,现在圆回来【。】为我主观的胡乱臆想道歉。



红毛儿的发质蓬松柔软,但是他非常糟蹋地将它们梳得根根分明,仿佛刺猬,而且将他的头发染成一种颇为粗糙的红色,这种红色让人感到轻浮、劣质,不具有人们惯常欣赏的红铜般光亮的美感,像幼年女孩子喜欢的“露西公主”那种玩偶。 
贺天他本身的日子虽然过得颇为放肆,但骨子仍然是一位离地三尺的少爷,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狂狷”的气质,其核心是一种不堪的生活态度,起初让贺天感到不满。 
红毛非常幼稚,从他刻意生硬地为自己营造一种街头气质这一点可见一斑。 贺天一边想,一边决定他下次将在对骂垃圾话时突然拧红毛的眉头皱起的那一小块肉,兴奋地弹了弹烟灰。

某一天,这并非是一个怡人的晴天,天空的颜色也并不清朗,贺天在这个天气不由分说地要求红毛为他送伞,不友好地用膝盖重击了红毛柔软的腹部,以此作为他热情的问候。
在这一天以前,贺天对红毛仍然颇为厌恶,这一种反感多半出自于他对见一的好感,他认为见一是一个孤独得很有格调的人,孤独里糅杂着一种温暖和锋芒并存的气质,有这种气质的人多半心里住了位了不起的先生或女士,贺天为此想到自己的母亲,一位气质高雅、信仰爱情的女性,他由此对见一感到非常欣赏。 
独居已久、终年不能享受深夜为归人留下一盏灯作为慰藉的人们,大多对温暖的情绪抱有隐秘又超常的爱好。红毛没有这种令贺天欣赏的气质,他的眉骨总是深深地挤压着中央的皮肤,以至于松开眉头也隐隐有皱纹,戾气深重,贺天深呼吸,不能查探出他身上有任何温柔,但有一种过分自矜敏感的自尊,隐隐让人想欺负,猎人在衣食无忧的年岁里就常带着这种游戏一样的心情去戏耍他的猎物,贺天正是如此将准星瞄准了红毛。

红毛受他暴力制裁时常常骂骂咧咧,令人意外的是,骂的内容多半没有什么逻辑,浑浑噩噩的,只管试图惹怒自己,幼稚得还算讨人喜欢。 

后来这天他们一路扭打,引起路人侧目,华灯初上时分两人湿漉漉地撞进了门,谩骂消耗了他们的精力,这时他们宁可沉默着共处。气氛平和得近乎奇妙,贺天点了一根烟,红毛在烹饪一锅香气逼人的料理,他的红发眼下服帖又乖顺,水珠掩盖了那种令人不满的劣质的红色,人间烟火升腾,晕开了常常皱起的眉头,贺天不知道这是一种如何奇妙的感受,他所欣赏的温暖气质在红毛身上隐隐探出了苗头。 
或许是为蒸腾的水汽裹挟的热量,或许是为贺天永无止境的性骚扰,红毛的耳根和脖颈涨成淡淡的酡红色,居家的气质有种恶俗的煽情感,贺天在心底里啧啧称叹。

这是关于贺天对红毛的好感堪堪显露出一个苗头的故事。

“喂。”压低的嗓音在沉重的夜色里仍然响亮像炸响一般,贺天醒了醒神,活动着僵直的脊椎瞪着蹲在上方一排金属爬架上的见一,伸手扣住了半空中晃荡的脚踝,正是这只脚蹬着一双过了泥地的脏鞋踹了一脚他的头顶。
“你完全不感谢我陪你来偷窥你对象?”
“哈哈,”见一语调呆板地漫应一声,“你刚刚突然发出笑声,在想什么。”他眼睛依然瞪着图书馆最后一间敞亮的自习室。
“在想昨天看的毛片儿。非常惊险刺激。”贺天开始扯谎。
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走出图书馆,走向一片庸俗的夜色,在各处灯光无法普及的角落亲吻。
“屁话。”见一突然没头没脑地顶了一句,继而延续着没头没脑的沉默。

半个小时前的这条长街仍旧熙熙攘攘,沸反盈天。古都的大学学生街,店主们颇为默契地仍旧使用古老的招牌,在街头巷尾的门楣上悬挂红纸灯笼,上书“酒”字,或是“餐”的简化字,那种简体看起来类似“夕阳”的“夕”字,与红彤彤的打底的红纸十分相称。
在极为普遍的情况下,贺天不会把精力分给这些天马行空胡说八道的想法上,他的注意力应当集中在碰撞的酒杯间,时而发出浸淫着醉意的大笑。
但他眼下没有。距离学生宿舍的门禁只有若干分钟,大多数疯狂的聚会也接近尾声,围着纹饰古朴的藏青色围裙的女人们在搬运整理露天席位的桌椅。整条长街霎时间冷清下来。
见一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见一喝酒不喜欢说话,这也使得贺天百无聊赖,只好胡思乱想。
这种沉默的思考使他并不根深蒂固的烟瘾隐隐发作,他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犹豫着该不该起身向店家借个火。渴望打烊的店家对最后一桌客人总是抱着爱与愤恨并存的复杂心情,鉴于对这种心情的揣测,贺天只好依旧坐着,叼着没点燃的烟,想象自己正在喷云吐雾。
他们这天在图书馆没有等到展正希,或许是他早已混着男男女女的人群隐身于那酸臭味中扬长而去了,或许是他根本没有来——他给见一短信“晚上泡图书馆,晚点回宿舍”极有可能只是一个随口而出的托辞。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情况。自从贺天了解到展正希就是见一心底那位“了不起的先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发生。展正希是一位率先垂范的男友楷模,他不喜欢叫恋人患得患失,在大多数争执发生的情况下,他处于主动沟通的位置。
这是第一次,他对见一避而不见,放任他在外游荡到深夜,甚至没有电话问候。
见一捏着手机一角,在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他已经显露了醉态,白皮肤被酒气涨成淡淡的粉红。

此情此景使贺天无可避免地想起了红毛,想起了人间烟火中通红的耳根。
贺天也有些醉了,他的想法开始变得危险又不受控制,他甚至开始考虑打电话给那个红毛非主流,要求他现在来见他,跨越数百公里从邻城赶来见他,是的,在发生了一切以后,贺天仍旧会在酒精地刺激下坦露自己的心声,这心声不是要说出口给别人知道,而是一直长久而沉默地匍匐在肋骨之下,现如今终于显露了出来,让他自己的大脑和理智清楚地意识到,他仍然无可避免地在追思、在怀恋。
他以为他不具备这种懦弱又俗套的情绪。他以为他是以一位狗头军师的身份陪好友放飞心情而来,他垂眼盯着烟梢,轻轻咬了咬烟嘴,他错了,这分明是两位具有通病的患者,在深夜的酒杯间挂着急诊。

“你们到底搞什么玩意儿。”贺天说。
他瞪着见一慢慢吞吞地抬起头,茫然地又垂下脑袋,闷闷地抽了抽鼻子。
“我不知道。”见一回答。
“不欣赏你们这种口不对心的小情侣,”贺天咧开嘴,显露一个大而刻意的笑容,以表达他的戏谑,“展正希现在可能还在东街和他哥们儿醉醺醺地胡咧咧,说他怎么怎么爱你。”
见一又动作迟滞地抬起头,盯着贺天,有那么一两秒,贺天认为他看透了自己,这让他心烦意乱。
“展正希,不喝酒。”见一一字一句,强调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哦。”贺天不想继续对话了,他发现自己联想力惊人,在这种纤细敏感的话题上,他心里就有个小人开始欢快地蹦跶,快要从嘴里鱼跃而出。贺天发现自己也有倾诉的欲望。
真他妈闹人。他没头没脑地拍了一下桌面,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他尽力地往后靠,仰躺在椅背上,望着深而远的天空,感到群星在他头顶飞驰旋转。

展正希仍然是一位男友楷模,事实上,在贺天陷入神游后不久,他就从宿舍楼翻墙出来寻找他晚归的恋人。也许他们会迎接宿管阿姨的怒火,无论如何,可歌可泣,一位值得尊敬的战士,cheers,贺天仰躺着,向天空伸出了酒杯。
他疯疯癫癫半晌,为难了店家已久的良心终于开始发炎,他活动着僵直的整个背部站起身,结了酒钱,在店家一脸见鬼的表情中晃晃悠悠地向看见的第一个方向走过去。
学生街的红灯笼是长期不灭的,可以算作是古都人民最浪漫的一点儿情怀。长街各处,红灯笼在朦胧的醉眼中晕开了光的涟漪,温吞吞如冬季初升的太阳,长街在百个太阳间消沉着,贺天瞪着前方,只觉得人影憧憧,那尽头,静默着的仿佛是一个拼接起来的色块,是一种劣质、他不欣赏的红色,一种与厚重的红灯笼不同的、更为轻飘飘的红色。
这色块一般的物体向他逼近,渐渐由轮廓丰富了细节。
让我看看,贺天盯着眼前这双球鞋,颜色太张扬,不好看,他认识的人里有个人喜欢。噢。目光向上游移,一条平平无奇、甚至漂白过度的牛仔裤,平庸,贺天咧开嘴角,无法控制地咧开嘴角。
不必费力往上观察了,必然是一条配色平常的棒球衫,再向上,一小截健康的小麦色脖颈,曲线尚算可以入眼,继而是一张面容,和颜色轻飘飘的红色发丝,梳得像刺猬的尖刺,他的“露西公主”。
贺天开始大笑,他喝高了,大骂自己是个傻逼,相信这是一种幻觉。然后站起来挺直了腰板,抱着一种放肆的心态,他收走了强撑自己站着的所有意识,沉沉地堕入一片意识的空白。
他双腿一软的刹那感到有人扶住了他的肩膀,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黎明自会破晓。

TBC.

对于一条死皮赖脸咸鱼来说这已经算是进度惊人。
下更红毛视角完结吧……
总感觉已经恶俗和ooc到炸裂了,羞耻地想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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